但很快，句牧就没工夫惊讶探究这个问题，注意力只灼热地投在涂愿身上。涂愿右边的金发断眉男抽完一根烟，竟扭过头来搂住了涂愿肩膀往其怀里靠。涂愿神色从容，没推拒也没变亲热，两人低头抬眼地交谈了几句话，男生就笑起来，手还放肆地捏住涂愿胸部抓。
所以，在目光捕捉到女性装扮的涂愿和一个男生亲密出现时，才似最后一根稻草压崩溃了句牧。涂愿乐意大大方方地以这模样与那个男生同行在校园里，还需要别的说明吗？
阔别许久的第一句话。
他当然硬了。涂愿清楚每一种调动他反应的方法，从一个抚摸到一句话，轻而易举。
视线投向斜前方，他看见涂愿边上的女生挤眉弄眼地不知跟涂愿说什么，眼珠时不时瞥过来，似乎在议论他。句牧盯着那女生的五官，从迷茫到诧异，因为他突然发觉那个“女生”其实是前天校门口涂愿身边的人，他以为的涂愿“男朋友”。“男朋友”现在穿着怪异的露脐装，黑色渔网袜，还有细高跟，嘴巴抹得比涂愿的还红……只是不同于涂愿的雌雄莫辨，他脸型轮廓明明能瞧出是个男的。
涂愿摸着他的脸，已经吻下来了。句牧全身僵紧，轻轻偏开的脑袋又被涂愿反复掰正，被堵住嘴唇。就在句牧劲使大些推开涂愿想起来时，听见涂愿的声音垂在他耳边说：“小狗乖……”
“啊……硬了，”涂愿望着他的眼说，“不是也硬了么？”
句牧双手插进卫衣兜里，自己走过去，格格不入得仿佛走错了房间。涂愿脸上的妆容太浓了，浓到句牧看不清他的眼神温度，也看不真切他的表情，只觉得无措。他没能坐在涂愿身边，因为涂愿左右分别一女一男都无比亲热地挤贴着。
句牧只得在对面沙发上坐下，有几个人正唱劲嗨的舞曲，震得句牧心脏发麻。他面前大方桌上铺满了小口酒杯，垒了三层，随喝随取，地上也尽是一溜叫不上名的洋酒瓶子。
他脚步磕绊，状似已经起了几分醉意。绕过酒桌，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句牧左边大腿上。句牧条件反射扶住涂愿的腰，两人就这样来了个阔别许久的接触。
但涂愿皮短裙下的大腿越露越多，膝盖顶着句牧鸡巴紧磨慢揉的。他同时牵着句牧的手慢慢贴到自己胸乳上，这是句牧没触碰过的感觉。句牧怔怔想到，如果再给小愿买内衣，就不是A了，B或C都说不准，但涂愿还需要他帮忙买么？
因吵闹，涂愿须得俯头到句牧耳边说话，姿势亲昵。他的手指来回游走在句牧颈侧，很凉。句牧一度认为自己听错了涂愿的话，但望着涂愿毫无波澜的眼，又知道自己没听错。
“过来不就是想做的么？”
十来个人，超高分贝，甚至极少人注意到门被推开了。缭绕的香烟与醇烈的酒精味缠磨在空气里，句牧下意识极不适应地咳了一下。他步伐迟疑片刻还是进去了，然后视线找向涂愿。涂愿也看到了他，但既没从沙发起身，也没招手，而是静静望着。
句牧愣愣盯着涂愿的嘴，做不出其他反应。
“别弄了……”句牧呢喃说，难受地拧起眉。
句牧眉眼压低盯着他们举动，感到体内肾上腺素应激般飙升，心脏跳得比音乐鼓点还快。涂愿胸前两团浑圆的乳肉从低领挤出饱满弧度，句牧对此很陌生，而那个男人的手指却熟练摸进涂愿乳沟。就在句牧抵住沙发的拳头压抑到极致，屁股坐不住时，涂愿却拍开那男人的手，先起身了，且径直往句牧这边走来。
句牧让这简单的三个字钉在沙发上，耳廓于涂愿嘴下通红发烫。
他自然没放弃这一线希望，开始只要能挤出时间就往这所“XX城市学院”大门口跑，观察进进出出的人流身影。有时，句牧笼着外套一直蹲在墙根，会看见流浪狗大摇大摆地从他脚边过，遇到学生便躺倒露肚皮换几下抚摸与火腿肠，他居然升起一两丝可恨的羡慕。因为还要在校健身房干兼职，句牧多数过来的时间都是晚上，熟悉了他的流浪狗有次居然还叼着火腿肠吃剩半根送给他……句牧不食嗟来之食，叫它滚。
他不想做，甚至难堪得有点想哭。
旷了下午第一节体育概论，第二节体育史的老师爱点人答问，句牧可不敢逃。他在课上，才终于鼓起勇气点开涂愿的短信。一条条倒着看，总结下来大意是说他们两人之间确实结束了，如果句牧愿意听他当面讲清楚这点，可以后天去南萍路的TONIGHT见他。果然，涂愿打算与他说清楚的只不过是一句迟到一年多的分手宣言。
TONIGHT是家主题KTV轰趴馆，消费颇高，低消上千。句牧不明白，涂愿跟他见面为什么会选在这种地方。他晚上八点去到涂愿发给他的房间，走廊外隔音良好，根本听不见房里的动静，但一推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便炸裂出来，蓝紫色闪动旋转的灯光把句牧的视线都晃模糊了。
指头几乎被乳肉细腻的肌肤吸住，句牧定定看着眼皮子底下呼之欲出的大白奶子，紧张得发根出汗。像曾经第一次在浴室
“做吗？”
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