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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十八岁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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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相觑一眼,都摇头,过了会儿,却不见句牧有丝毫要离开的样子,只得又吞吞吐吐地多加解释了一句:“他妈……生了点病,这边……没人照顾嘛。”

    大致算了笔帐,他找齐少寅和彭缮东拼西凑每人借了一、两百。这些他都没与涂愿讲,直到人在火车站了,才给涂愿发过去照片。本没抱希望涂愿会回,谁料一分钟不到,涂愿便回他了,说:小狗,不要来。

    离九月开学还有小半月呢,句牧不知道为什么涂愿要去Q市去那么急,都不等他从外地回来送一送。他意识到不对劲,是因为对门涂愿家好几天没有人出进了。问句小秋,句小秋也说个把星期都不见袁琬了,家里应该没人。她还生气,说爸妈快分居两个月了也没瞧见句牧他关心,关心对门做什么?

    句牧打了招呼,两人却眼神躲闪,没搭理他。房间并不像只简单整理过,大物件甚至都盖上了防尘罩。

    “这个涂愿……嗯……是你朋友?”他们俩边问,目光边从伞下钻出来打量句牧,瞧见他虽然人高马大的,但背着书包还是一副学生

    “不,不严重……不严重,就是要好好修养。”

    句牧便不知道再如何深问了,忐忑地盯着他们出来,锁上门,又下楼离开。他肩膀一塌,叹了口气,想到给涂愿发信息,可手机一翻开,看见跟涂愿的对话还停留在几天前,涂愿都没回复他。句牧仍是发了短信说:你妈好像生病了。接着,又小心翼翼发一条:Q大的枫叶红了吗?

    又过了一个星期,句牧周六晚上回来终于看见涂愿家大门敞开。他忙跑进去,见到一对老人在收拾东西。如果没记错,应该是涂愿的外公外婆。

    啪嗒一下,袁琬直接倒地上了,口齿打颤,溢出些微呕吐物,随后不省人事。

    句牧一愣:“啊?严重么?”

    两个男生认真想了想,一个忽然嘀咕:“不认识……但怎么,有点耳熟……”

    “开学不久怎么了?”

    句牧直接上前,找人询问大一上什么课,在哪栋教学楼。终于,问了三、五个人后,遇到两个大一生出来上课。他们说这节课是数电,在什么北区二号楼。句牧忙跟上他们,阐明找人的来意,并径直问认不认识一个叫涂愿的。句牧认为,以涂愿的能力,一个半月了,怎么也会在系里起些名声。

    句牧到Q市时已是下午两点,秋雨绵绵地下起来。他出了火车站没有歇息半刻,直接赶往Q大。可能因他的表情过于灰沉,在校门口还被保安拦下盘问了几句。句牧找路上学生询问了计算机系宿舍楼的位置,干脆收了伞,连走带跑的过去了。他在檐子下等了十来分钟,响起钢琴曲放课铃声,然后不多一会儿,宿舍楼终于有人进出。

    没有收到涂愿的回复,但句牧打定主意要在十月生日去Q市找他。已将近两个月寝食不安,若再见不着他把情况弄清楚,句牧整个人就要丧魂失魄了。但是,他需要解决首要问题——不够路费。

    这下,句牧彻底肯定所有反常都是涂愿故意为之的了。好像迄今为止,涂愿喊他小狗的每一句话,他都明明白白听从,不曾违拗。但“不要来”算什么?句牧盯着车窗上自己稍显陌生的脸,他想,这个人是不是压根从来就不配得到涂愿一句解释。涂愿总凭心意离远他或靠近他,反复无常。如果那大半年只是一段短暂的施舍,也并不奇怪。

    他们不认识也不要紧,句牧暗想跟到教室去,大几十号人总会有认识涂愿的吧?撑伞又走了几步路,另一个沉默的男生突然“啊”了一声,肘推了下室友,极小声示意说:“开学不久那个……是不是……?”

    可句牧耳朵太尖了,在嘈杂的雨珠声中都捕捉到了他们吐出来的那几个字。

    “出什么事儿了吗?”句牧紧紧追问。

    两个男生好似还在互相确认,表情都变得莫名复杂。句牧紧快走了两步,几乎侧行到他们斜前方,提高音量又重复问了遍:“开学不久,到底怎么了?”

    “啊……”两个老人支支吾吾地点头,“跟……去跟我们住。”

    袁琬感到手脚都在失去知觉,她涣散的目光落到手上的信封,直接从中间撕开来。突然无数碎纸片从信封涌出,纷纷洒落。破碎的姓名、校徽、印章;黑的、金的、红的,跳跃得光怪陆离。

    “涂愿他妈妈……不回家住了吗?”

脑袋阵阵作痛,天旋地转中,她看见有人还掏出了手机拍照,拍屏幕、拍她。仿佛无数闪光灯炸在袁琬视网膜上,大庭广众没有穿衣服的似乎并非涂愿,而成了她。

    句牧确实很快便没心思关注对门了,他发觉涂愿与他的联系变得非常消极,发短信偶尔回几句,打电话一个也不接,总说在忙。句牧一开始是信的,想到毕竟到一个新的环境学习生活,小愿又不太会与人交熟,确实得费精力。可每当句牧询问大学生活时,只得到过Q大的一两张风景照,且涂愿至今也没告诉他在Q市的新手机号。以前涂愿不搭理他的时候,句牧还能知道涂愿按部就班的生活状态,可如今,却像隔了千山万水,他一无所知,而且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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