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称东夙守护神为伪神,对神灵不敬,是要陷东夙於灾难之中,非国君所为。」
「其二,封锁泰山,大义不道,巫师自称微臣,但自古规定,泰山巫师并非国君臣子,国君没权侵犯泰山一切。」
「禀圣上,尚太老门外叩见。」宿卫入内禀报。
收到皇帝的指示,宿卫把宫门外的尚太老尚之奉请了进来,等待的过程中,朝臣们都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有人觉得,莫非是尚太老老人家收到了什麽风,来助镇的?有的听了不禁暗中期待。
「尚老师,今日入朝所谓何事?」皇帝说。
伶妃的眼神深沉下来:「既然周宇这人向本宫投出橄榄枝,本宫就捡一捡,讨个日後人情又如何?」
「平民尚之奉参见圣上。」尚之奉行了礼,然後缓缓挺回身子。
尚老人这是当面问责圣上呀!
嬷嬷把信递上,伶妃打开细细阅读,然後把信放到烛台上烧掉了。
「其三,意图废除正统太子,任意扣压朝廷命官,是为滥权,令到朝延再没有真心为东夙着想的忠臣。」
「若容皇贵妃做了皇后,恐怕本宫甚至全个后宫都不保。而本宫的宣儿更加不保??」伶妃烧掉信後,喃喃说:「这道理本宫何尝不明白?」
翌日,早朝上,传来了一声通报。
「请圣上回答老朽,是否确有其事?」尚老人再问一次。
「老朽听闻圣上封锁泰山,说青鸾神是伪神,老朽请问圣上,是否确实。」尚之奉老而不亢有力的声音传至整个大堂,老人家说话一出,朝廷上传来了不少的倒抽声。
「圣上下了什麽诏谕?」
「李嬷嬷,帮本宫向父亲捎封信,让他明日立即入京面圣。」伶妃说。
尚老人一双眸子直视着他这位学生沉默了一会,然後开口说:「那麽老朽就要谴责当今圣上三大罪!」
此事纷扰至今,皇帝的脸色就一天比一天黑,差点要把所有进谏的关进天牢。
龙椅上慕则天暗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位老师从来就只会责问自己,直到现在……他竟敢……竟敢在朕的面前,当着文朝百官之前,下朕的面子!
问责之鞭!众官心里暗地惊讶又期待,传闻中的祖皇立下的规条,为防天子独大滥权,不但把宫中权力分给三太,还让天子的老师有权力监察天子行为,若有不正,可示此鞭以推翻天子不当之行政。
有聪明的臣子已经明白到圣上这是告诉世人,管他的泰山、管他的青鸾神,皇帝现在宠的就是容皇贵妃,就是打算立七皇子成为储君,谁敢阻碍的,便关谁,这不就没有了法规了吗?
就在一周後,一位谁也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圣上如今这样,老朽有一定责任,所以老朽现在就要好好的替先皇教育圣上,为东夙负朝臣之责!」尚太老说完,便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条鞭子,说:「先皇御赐问责之鞭,历代由天子之师接管,若日後天才犯错,身为天子老师便有权责罚。现在老朽就要问圣上,是否真的要错下去?」
於是,这几天朝上便为此时闹得朝堂不宁,不少大臣都向皇帝进谏,不能这样无故地扣押朝廷命官。
慕则天的脸都青了,近三十岁的当今天子竟被人当着众人的面前像小孩似的被责骂,龙颜怎麽也挂不住。
慕鸾想了想,或许现在未是时候,因为周宇似是有对策,且待几天,看观察观察吧。
「否则,」尚太老一扬鞭下,朝地上重重打下:「老夫便要履行管教之责,方可对得住先皇们和东夙这片天下!」
「这个老奴就没听到了。」
年轻的或许只听过这位前太宰的分田政策,可老一辈的却知道,这位大人不单推行仁政有一手,而之所以能够推行,就是凭他那刚正不阿的忠义之魄。
「老朽万万想不到,致仕後,竟有这麽一天!」尚太老痛心疾首地说:「圣上忘了老朽是怎样教导的吗?贵为天子却一点天子样子都没有!一次过犯了三大错误,老朽如何对得住先皇?」
「尚太老?」慕则天挑眉,这个退隐了先前太宰,偏偏选这个时候入朝……心中不禁有些不安。
伶妃沉默了一会,便说:「让本宫看看他写了什麽。」
「是那又如何?」慕则天说。
皇帝由始至终都想废了自己这个太子,要不就废了吧,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既然他亲眼看过神灵了,而神灵也说他是选中之人,那麽??
李嬷嬷应了声,便立即退下办事了。
「是的娘娘,且听闻周大人被圣上下了诏狱。」嬷嬷说。
「老师你这是责备朕吗?」慕则天咬着牙说,百官立即低下头,不敢接这将在眼前的暴风雨。
「禀圣上,门外尚太老求见。」
「什麽?你说周太史送信来了?」伶妃尚兴仪惊呼。
「大胆!」皇帝狠狠地拍在龙椅扶手上,愤然站起,气抖着
是他的终会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