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近来有些苦恼,有个小孩儿简直是缠上他了,天天光顾他的小摊就算了,还总是与他搭话,甚至不止一次等到他收摊帮他收拾东西,还打算送他回家。
那个孩子瞧着跟刘书恒刚上大学时差不多大,身上穿的每天不重样,言行举止都优雅自然,一看就是首都最不缺的那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怎么会缠上自己这种普通人呢?
陈敬想不明白,更是无措。像孟星洲这样俊俏又乖巧的孩子,他上一次见到还是刘书恒,不过就算是刘书恒也远不及孟星洲的气度。而且人家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是纯粹想帮他,想跟他待在一起,陈敬总不能主动赶人吧。劝的话明里暗里都说了,星洲这孩子就是装不懂,一个劲儿地对他笑,陈敬真是拿他没辙。
又是一天晚上,陈敬收摊,孟星洲帮他收拾好东西,一起往远处走。
孟星洲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对这个中年男人这么上心,但他就是对陈敬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他虽然才十九岁,但一双眼睛已经算是阅尽千帆,识人无数,像陈敬这样人到中年还依然单纯质朴的人实在是太少了,真的叫人感到惊奇。
一开始也只是与他搭话,给他介绍更多的客人,才小半年下来,孟星洲的心却一点点陷进去了。陈敬比他周围的任何人都要普通和卑微,本不应该入他的眼,但他就这么爱上人家了,饶是孟星洲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
“星洲,送到这里就好,太晚了,你该回去了。”
陈敬十一点收摊,A大宿舍关门的时间也是十一点,但不是所有学生都住校,所以现在路上还有不少人,大多都是情侣。
刘书恒之后陈敬就没打算找对象了,他条件不好,年纪也大了,在首都这样的地方没人会看得上他,更何况他的性取向不对,也根本不想耽误无辜的姑娘。是以他早已做好孤单一辈子的准备,平时也对情情爱爱方面的根本不关心。
孟星洲一早就瞧出来他没这个心思,但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只要他孟星洲想要的,哪里还有得不到一说?
“陈哥,夜里黑,我多送你一段,回头我打车回公寓就行。”孟星洲手里拎着陈敬给他准备的卷饼和炒粉,是他明天的早饭——因为他很喜欢陈敬的手艺,所以熟了之后陈敬总是会给他准备很多吃的,生怕饿着他。
“这怎么行?”陈敬不赞同地看他,首都治安虽然好,但也不是完全没坏人,大晚上孟星洲一个人打车他还是不放心的。
“哦对了,过几天中秋了,哥你得闲不?要不咱俩一起过?”孟星洲从不跟其他人一样喊陈敬“叔”,哪怕这人并不比他爸小几岁。
废话,他要是喊叔,这不是窜了辈儿么,还怎么把人追到手啊?
“你——唉……你不回家跟父母一起过节,约我这个糟老头子干什么?”两人认识几个月,陈敬的家底儿都要被孟星洲套出来了,但孟星洲的情况他却知道的不多,主要还是他对这些不感兴趣,没问。
“我爸妈都在国外做生意呢,过年都不见得回,中秋更是没见过他俩的面儿。”孟星洲用很平常的语气说,也没有刻意卖惨,“反正哥你在这地儿也没个亲人,倒不如跟我一起过了,我还能顺便尝尝你的好手艺。”
但却把陈敬给听心疼了,星洲这孩子哪都好,没想到平时也这么孤单,做父母的也太不关心孩子了吧,哪能就这样把小孩一个人丢在国内不管呢?
陈敬顿时露出心疼的表情,“好,那就一起过吧,我那边环境不好,到时候我去你家给你做好吃的。”
“好。”
中秋那天晚上,孟星洲早有准备,一个劲儿地给陈敬灌酒,陈敬只是个普通人,酒量也就一般般,没喝多少就醉了。
孟星洲借机表白,喝醉了的人什么都不知道,哄着他让说什么就说什么,孟星洲还录了音。
然后俩人就滚到了床上,陈敬不是没开过荤的小伙子,他跟刘书恒在一起八年,该会的都会,甚至技术还很好,不然刘书恒也不会能一直跟他勾勾缠缠八年才断,总归还是念着点什么的。
这天晚上卧室的灯一宿没熄,室内的动静闹了半晚,做完的时候孟星洲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趴在陈敬身上,心情超好地亲自己的心上人。
陈敬本来就被他灌了不少酒,酒里还加了微量的催情药,生龙活虎大半宿自然不在话下,不过做完之后他就呼呼大睡了,完全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一早醒来,软玉温香在怀,陈敬人都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