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隔了一周于辛才回来，张辰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见开门声身子都僵住了，他尽量地让自己语气自然地打招呼：“回来了？论文都写完了吗？”

    于辛“嗯”了一声就去洗澡了。

    “什么什么？”这下轮到于辛发懵了。

    于辛乐了一会儿才收了笑问：“你以为照片是什么意思？”

    他又想到了之前晚上做到的梦，他不想承认什么，只觉得自己是被于辛残害，如果他没有给自己口，说不定自己也不会做那个梦。

    于辛洗得很快，洗完出来挨着他坐到沙发上看着他说；“我们谈谈，你想好了吗？”

    张辰吓了一跳，转身看见于辛靠着门框，抱着胳膊看着他笑。

    “你去扫地拖地，我不想干了！”张辰把扫把往他手里一塞越过他飞快地跑回了自己房间锁上了门。

    “这儿没有。”于辛说。

    张辰没有多喝，晚饭结束的时候还清醒得很，照例又是他把于辛弄回房间。

    张辰想不通，也不愿意想，当做没看见，把照片和书按原样放回去了。

    “卧槽你又逗我呢？开什么玩笑！”张辰原地起跳，蹦得老高，指着他，指尖发抖，“你是在逗我吧？气我翻你东西！”

好了起来。于永年自是非常高兴，在他们要返校的前一天晚上又拉着他们喝酒，说是要庆祝加欢送。

    于辛看着手里的扫把，无奈地笑了笑。

    “家里，我放在书下面的照片。”

    扫到于辛的房间时他突然想起之前在他房间看到的照片，就想看看这边的房间里有没有放什么和自己相关的东西。他在书桌上翻了一会儿，没见着什么特别的，正想把东西还原时响起了两声敲门声。

    于辛垂眸看他：“谈恋爱。”

    回了学校之后有一段时间于辛赶论文，连续几天都泡在图书馆，晚上就直接住在宿舍没回家。张辰自己在家无聊，也不想出去玩，突发奇想要打扫卫生。

    张辰猛地抬头，脸色发白。

    “是……什么意思？”张辰突然觉得有点儿张不开嘴。

    于辛伸手把他按住，“认真的，给了你一周时间思考，应该有个头绪了吧？”

    “咱俩都是男的。”张辰咬了下嘴唇。

    “干嘛呢，这么认真？”

    “想什么？”张辰有点茫然，想了想才说，“你为什么私底下这样，表面上又那样？”

    他把所有的照片翻过来，每一张后面都有一个小爱心。

    “咱俩是兄弟，同爹同妈的。

    进了这间房他就又想去看看那些照片，他走到书桌前把书都抽出来，把照片拿出来摆在桌上看。然后在一次偶然地翻动中，他发现照片后面有字，被画了一个小爱心。

    “同性恋挺正常。”于辛眼睛都不眨，毫无波澜。

    于辛看着他没说话。

    张辰有些不开心，因为于辛的冷淡。他提心吊胆了一周，劝慰了自己一周，没想到于辛跟没事儿人一样。妈的！果然还是被耍了，他气得捶了几下沙发。

    “没干嘛……打扫卫生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张辰有点慌，把别人桌子翻乱起八糟还被抓了个正着。

    “什么？”张辰下意识舔了下嘴唇。

    张辰哦了一声，小声说：“我是不小心看到的，对不起。”

    “喜欢你的意思，”于辛说，似乎是怕张辰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想和你搞对象的意思。”

    “搞什么...对象？”张辰眼睛越睁越大。

    “你是认真的吗？不是在耍我吗？”张辰双手撑着沙发，屁股往上抬着，准备随时跑路。

    “就是，其实没有那么不想理我，但是却不理我。”张辰捏着扫把，指尖发白。

    张辰见他没想进来，故作镇定地转身把桌子收拾整齐又拿着扫把划拉起来。

    等晚上张辰出来上厕所时，房子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的，于辛却不见踪影，估计是又回学校了。张辰松了口气，他其实不知道于辛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他刚才心脏差点骤停，现在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于辛。

    于辛看着他，笑了一下，问：“你是怎么想的？”

    “要在一起吗？”于辛问。

    如果是开玩笑的，他无法面对刚才那一丝狂乱的心跳，如果是认真的他觉得自己也无法接受。和好朋友，准确地说是和哥哥谈恋爱，怎么可能，不提两人都是男生，光是父母那关他自己心里都过不去。

    “怎么突然这么勤快？”于辛笑了笑，没动弹。

    他这次多了点儿耐心，把于辛的衣服裤子脱了才给人盖上被子。

    于辛一直站在门口看他，在他扫完地出来的时候突然说：“你都看到了吧？”

    “想什么？”张辰往旁边挪了挪。

    给人照片后边画爱心是什么毛病，既然这么喜欢自己为什么要几年不和自己说话。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心跳有点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