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从那以后衡庾沧就开始专门盯着秦远的一举一动行事,生活的重心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偏移,当事人全无感觉。
他本来以为秦远就是那种很通俗的,大家眼里默默无闻的人,但其实本人身上所散发的莫名的气质却又像欲望之源一样让人移不开目光。
衡庾沧还是想和秦远打好关系,他并不想像之前那样用自己最坏的态度来对待一个还算有好感的人,他是狂妄了点,但还不是蠢货。
而被当做猎物盯上的秦远对这些毫无知觉,比起去理解青春期的男孩们弯弯绕绕的心思,还是好好看会书来得更实在一些。
和秦远同班的人很少有对秦远有意见的,所以除了衡庾沧那几个人,大家都很乐意在有班级活动时提一提本应该没什么存在感的秦远。
体育委员招呼好同学们下楼集合上体育课的时候还来状似亲昵似的推了推秦远的脊背,他还想表现一下自己对他的亲近。
“秦远,别呆站着了,快跟我们一起下去上体育课。”体育委员许阳泽揽着秦远的肩膀,还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身边围着的三四个朋友。
这些人都是和许阳泽玩在一块的人,彼此之间亲如兄弟,但隐隐还是形成了一个以许阳泽为头的架势。
所以当许阳泽想向秦远示好时他们也都和许阳泽做出了相同的选择。
秦远看着簇拥在他身边的同学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隐藏着示好的意味和温暖,他无法拒绝这样的好意。
“好吧。”他放下了手里的书本,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秦远本来和班主任已经请好假了,他以自己身体不好的理由请了一切外出活动的假,包括体育课和例行跑步。
之前在办公室跟班主任说明来由后班主任还看着他明显比较健康的体格愣了愣神,正当要怒不可遏的斥责秦远怎么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时,一份被摆到桌面上的病例又让她打消了所有的怒意。
可怜的秦远。
班主任扶了扶滑落的眼睛仔细端详着病历本,在看到“七天性心悸”这个字样时心中又对秦远充满了怜惜。
秦远解释道这是一种不太常见的心脏病,关于医嘱在病例上都有写,医生确实是不赞同他进行剧烈性的活动的,所以请假倒也无可厚非。
在想到这一层后班主任痛快的给他了假条,顺便还无比贴心的直接当着秦远的面给体育老师打了个电话。
在表明他们班的秦远因为身体的状况不宜进行活动后,他才心满意足的跟班主任道了个谢,沐浴着疼惜的目光离开了办公室。
秦远真诚的目光足以打动所有人,真正可怜的人是班主任才对,被大男孩柔软的目光看得心软,也就忘了查证病例本的真实性。
出了办公室的门后他将捧在怀里的病例本拿出来晃了晃,果然是办假证的能拿出来的东西,这两百块他花的不亏。
前些年在外头混的时候带给他的不只是那一身的伤疤,对他来说在混乱中过命的交情有时候会更有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