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勾动,诀起!一道守护结界将白子浔整个人笼罩其中。
“把衣服穿好。”殷承雪语气难得温柔,随后慢慢起身,摆出攻击的姿势,对着萧戮冷声道:
“出招吧!魔王子。”
萧戮一怔,看见殷承雪将白子浔护在结界里,然后挑战自己,经不住嗤笑:“殷宗师,本座劝你回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惨得跟地狱的鬼一样。”
“那又怎样,是人是鬼能教训你就行!”
“啧啧,以前怎么没发现宗师如此伶牙俐齿的,只是你,看起来似乎伤得不轻,打起来的话,我怕小师弟说我欺负你。”
白子浔待在结界里听萧戮这样说,才发现师尊的白衣服上满是血迹,有新鲜的也有干涸的,脸色也是异常惨白。
“废话这么多,是怕了吗?”殷承雪压下疼痛,唤醒风息剑,银色的剑笔直的矗立在身前,只要他一声令下,便会无所畏惧的冲向敌人。
萧戮目光幽冷的盯着那把风息,百年前就是这把剑斩了魔尊,后又捅了自己,今日便让招木会一会这天下神兵!
即刻唤出招木,祭于半空。
两兵现势,分外醒目。风息剑身浅白光晕流转,一股沉稳之力莽莽席卷向对面。
招木剑似乎感受到疯狂的战意,立即发出刺耳的铮鸣,像个急于上战场的小子,不管不顾的迎难而上。
渐变而出的黑色利刃与浅白光息在半空中交锋,激流碰撞,呲啦着蹦出无数星点,然后落在地上消散于无形。
一招见分晓,殷承雪捂着胸口,咳嗽了一声,猛提真气灌于风息,左手执剑一跃而起。
萧戮眼里迸出嗜血的笑意,世人都以为殷宗师最厉害的是结界术,其实不然,殷承雪最擅长的是敛风之术,以剑为引,召应天地风声,皆可化为利刃!当年就是这一招大败魔尊麾下数万魔人。
殷承雪周身劲风猎猎,脚踏万千风刃怒射而来。
但现在的殷承雪已不复往日神勇,一是当年受自己一掌后,魔息存与心间,难以祛除,二是又被自己伤了最脆弱的部位,伤上加上,这样的殷承雪又有何可惧?
萧戮连防护结界都懒得撑起,左手挥剑而起,誓与争锋!
猛烈的风摇曳着魔王子蓝色的袍角,周身萦绕着幽暗的深红,像是浴血而来的战士,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
乌黑的剑尖强硬的刺开风刃漩涡,与真正的风息教量,你攻我挡,你退我进,铿锵激昂的打斗声,此起彼伏落的凌厉攻势,化作浓烈的雨光,坠落在封雪城内。
白子浔在结界内,看着半空中两人缠斗的身影越来越激烈,而殷承雪的白袍上血色浓染,有些甚至喷洒在地上,染红了零落的白花,也模糊了白子浔的视线。
“师尊!求求你们停下来!不要再打了!”
白子浔哭得声嘶力竭,可是任凭他如何嘶吼呐喊,他的声音都传不出这结界之外,他清楚的瞧见那自称师兄的人眼里闪烁着冷漠的光,每一招都直击要害。
这个人是真的要杀了师尊!可他却无能为力。
天光渐暗,风呼啸,影重重。
封雪城内血腥的游戏仍在继续,杀伐的人浑身浴血,腾挪翻转间已现枯绌,数不清黑刃将他包裹,剧痛从四肢百骸游走,再度侵袭神志。
“师尊,最后一招了。”萧戮邪魅的嘴角一挑,弃剑抬掌,印在了殷承雪的胸口。
来不及应对的殷承雪败了,如同折了翼的白鹤自空中跌落。
“师尊!”白子浔凄声呐喊。
萧戮握着剑心中无比快意,他居高临下的等着看那残血飘零之人溅落尘埃。
忽然!四空风起,漫天飞花舞动,迅速朝一个方向汇集,恰好在殷承雪衣袍粘地之际,稳稳的托住了他。
萧戮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亲眼见证荼靡护主。也对,封雪城里的荼靡花本就是宗师灵力所化,只要宗师不死,荼靡永不衰败。
“虽然没摔着,但也难逃一死!”萧戮冷声道,从空中跃下,落到殷承雪身旁,近看曾经的师尊躺在花床上,一动不动。
只要对着那胸口刺上一剑,他的师尊就会死去,自己也终于报仇了!萧戮这样想着的同时抬起握剑的手,
去时,竟再生异变,一棵荼靡树横在了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一剑斩断荼靡,再一瞧,眼前的花床上空了!不仅是师尊,还有一旁的白子浔竟也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怔愣间,忽然无数的荼靡树成行成列的变幻着位置,最终形成一个百树包围的阵法,而殷承雪和白子浔便在阵中心。
“雕虫小技,你以为躲进阵法就躲过杀劫了吗?”
萧戮没有破阵,只要殷承雪不死,荼靡便能根生无数,所以除非宗师自己开阵出来,否则他是无法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