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过于急躁,既然已经知道了犯人的确是修士,那就更要做好准备,以免马失前蹄。”纪鸿霄皱了皱眉,似乎是另有一番考虑,“目前掌握到的情况还十分有限,对方究竟师承何人,修为如何,在云阳市犯下这一系列血案是出于什么动机,都还是未知数……”
“使役人偶的修士确实少有听闻,并且,他如此残酷作案的动机也仍然成谜。”樊慎仔细地收回鉴证袋,脸色也越发凝重起来,“并且,无论凶手的目的是什么,他所剩余的时间都应该不多了,所以作案的频率也越来越密集,今天刚刚完成抛尸,就已经开始迫不及待地物色下一个作案目标……”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众人便在鸿云大厦的会客室里重新坐定。龙族这边,以纪嘉泽为首,纪鸿霄,樊慎与周远涛依次落座,而谢承庸则代表钦天监坐在会议桌的另一旁。
“狴犴一族被授予的御器,名为鸣雷落咎,是以雷击的神木制成的长弓,唯有心志坚定,刚正不阿,有资格继承狴犴一族族长之位者才可使用。鸣雷落咎被自己认可的主人灌注灵力时,能够射出雷霆凝成的箭矢,更可唤来天雷协助退敌。”纪鸿霄点了点头,出声补充道,“更重要的是,被鸣雷落咎射出的雷霆击中的敌人,身体上会留下数日不散的刻印,狴犴一族的族长可以感知到被烙下刻印之人的方位,并借此追击恶徒与奸邪。”
“糟了!这样一说,李锐锋要是落在他们手里……我们得抓紧时间才行!”纪嘉泽听到这里,突然回过神来,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虽然被他天天缠着刨根问底是很不爽,但是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也被折磨杀害……”
“晚上好,龙主大人。看来你我意外地颇为有缘,这么短的功夫,就又见面了。”谢承庸笑着冲纪嘉泽点了点头,“今晚的骚动毕竟还是引起了一些普通人的注意,因此需要钦天监来进行善后工作。不过我这次亲自前来,还另有一个原因。正如我刚才所说的,关于发生在云阳市的这一系列案件,以及今晚与龙族发生冲突的修士的身份,钦天监这边有一些消息,想要提供给诸位。”
“龙主大人先不必着急,凶手今晚虽然成功脱身,但也受伤不轻,无论是想要修炼什么旁门左道,又或是向邪神供奉血祀,至少都要等到数日之后身体恢复才行。越是邪功异法越容易走火入魔,他就算再怎么着急,应该也不会冒这样的风险。”樊慎见状,便出言宽慰道,“况且,那名女性凶手,或者说人偶,无论她是何物,已经被属下的御器所射伤,因此是逃不出属下的追捕的。”
“正如鸿霄大人所说的那样……虽然对方似乎也有所防备,此刻已经展开了隐蔽行踪的结界,试图切断刻印与鸣雷落咎之间的联系,但属下仍然能大致感应到对方所在的位置。”樊慎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严肃的神情,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少许,“属下会据此安排对犯人进行搜查与追捕,待到下一次交手之际,定不会再给他逃脱的机会。”
“龙主大人没有听说过也并不奇怪,因为八奇门严格说来,都不能太算是一个修真门派。八奇门下弟子,并不像其他门派那样以认真修炼,提升修为为己任,而是各自有各自的专精。譬如,岐黄门下醉心于钻研医术,丹青门的弟子则热衷于研习书画。”谢承庸一边笑着解释道,一边取出一页随身携带的文件,递到会议桌上,“而鲁班门中弟子,顾名思义,学的就是各类木工机巧之术。”
“说起来,我这边也掌握到了一些消息,或许能给龙主大人和诸位族长提供一些帮助。”就在几人各怀心思之际,一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声音从后方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八奇门?……这个,我还真没什么印象。”纪嘉泽侧过头努力想了想,最终还是一无所获。修行的这几个月时间里,他也连带着恶补了不少修真界的常识,对目前还有传承的各大灵族,以及人类修士的诸多门派势力都多少有所了解,但此刻谢承庸所说的这个八奇门,他却的确是第一次听说。
“真是难得,钦天监也有态度如此谦恭的时候,既然如此,龙族也不能失了待客的礼数。”纪鸿霄挑了挑眉,话中隐含着几分讥嘲之意,“这里虽说是钦天监的产业,但毕竟人多口杂,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的身体残块,而是木制的人造物;就连鉴证袋中溢出的深色液体,仔细观察之后也会发现并不是血液,而是更类似于润滑油一类的物质,甚至就算此刻隔着鉴证袋,都能隐约闻到一股油漆特有的刺鼻气味。
“龙主大人,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八奇门这个名字?”谢承庸拿起茶杯浅斟了一口,稍微润了润喉咙,随即便直接引入了正题。
“谢先生?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纪嘉泽睁大了眼睛,有些诧异地开口问道。此刻站在众人身后,文质彬彬,举止得体的青年男人,正是之前代表钦天监来与龙族商谈的破军司主簿谢承庸。
“欸,狴犴一族的御器吗,我记得那是……”纪嘉泽隐约想起了典籍中的记载,有些好奇地接口说道。
“没错,就是他。”樊慎看了一眼文件上的照片,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