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变了。”收回吻后的德米特里再次欣赏起文森特那双透亮的海蓝色双眼,那甚至比自己第一次见他时还要更神采奕奕,“如果你是Cake,我会想吃掉你这双漂亮的眼睛。”
“无论如何,今天我是来道别的。”文森特坐直起身,“希望你在监狱里吃得习惯。”他拿出了盒中的腕表,将它攥在手心里,这枚腕表并没有秒针,但它的分针指针也并未移动过,可本就没把注意力放在腕表身上的德米特里也没有发现它的不对劲。
“什么?”德米特里指间所夹着的香烟许久未动,往下坠的烟灰落在了羊毛地毯上,本该熄灭的火星燃起一团微小的火焰,“虽然我没想到事情会这样顺利,但德米特里先生,你真的没有怀疑过我会把这些对话同音传送给检察官吗?”
这半年来,德米特里习惯了文森特的服从,在柏达菲丽工作时一切都按着公司标准来做的他,在接受搜身后,并没有可能还藏有任何对自己不利的工具,可现在截然不同了;但却恰好,德米特里在今天做出了平时他最为唾弃的行为——意气用事。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德米特里站起身,皮鞋踩灭了那团在羊毛毯上逐步蔓延开来的火焰,在棕色毛毯上洞然烧穿出一个焦孔,露出了那底下的玄玉地板,却丝毫不见狼狈。
听到门外警笛肆鸣,“现在。”文森特笑着撑住一边脸,他并没有因此而目空一切,“我想你现在去吞下一颗你最喜欢的玻璃眼珠,到监狱里还能拿出来收藏。”
德米特里知道自己作为黑市交易里的龙头,受人觊觎已久;只不过德米特里从未留下过致命的把柄,自然也就没有人能奈何得了他。文森特的这一击,他自然有法子去办妥,只不过他感觉这样的日子过得有些乏了。
“至少每个月都来探望我一次。”他握住了文森特戴着万年历腕表的那只手,抬到自己嘴边亲吻他的手背,垂下的棕色额发让抬起头的文森特看不清他的眼眸,“我爱你。”文森特不为所动,只是淡淡地说着:“我会期待的。”
德米特里俯下身,捏着文森特的下巴,“给我最后一个吻。”说着,他好似看见了两人刚相遇后文森特拒绝自己时,仿佛自己高攀不起的那般不卑不亢的模样,他撇了下嘴,大笑着,坐回了自己的沙发。
“我倒是想知道在这么多人面前凌辱你会是什么样子。”听着门外枪声肆起,本是陷于四面楚歌中,德米特里却还是从容不迫地翘着二郎腿,看他没有多作答复,点燃了一根香烟,“他叫什么名字?”
“安东尼奥。”文森特用手帕轻擦着自己的手背,垂下眼的他并没有去看德米特里,“安东尼奥···我会在教堂里为他祈祷,祝福他早日被你吃干抹净的。”说完,红木门被重重地撞开了,面对着那几十个压压的枪口,德米特里举起了双手,凌厉的绿眸终于从文森特的身上移开,嘴角依旧上扬着,“不要走火误伤到他了。”
“法庭见。”在被戴上手铐押出门外的时候,德米特里转过头朝文森特笑道,他觉得有趣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