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流氓,谁也比不过薄文煜。
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瘦高挑,戴副眼镜,任何时候见他都是那么慢条斯理;乍看连个脏字也不会骂,其实一肚子秽语,而且,是一本正经地说。
有句老话叫,流氓会武术,谁也打不过。他呢,斯文人玩思慕,流氓都要靠边站。常常他开口,齐灏以为自己耳盲了,反应半天,诶,他刚才是提那个了吗?他那副语气态度,怎么也不像在讲下三路的话题。
他不但讲了,还掰开了揉碎了,图文并茂。他手机和电脑里的资源仿佛取之不尽,齐灏就没见过重样的。群里他的昵称叫“硬盘”,就是这么来的。
和他一式的另有一个“软糖”,因为姓唐,又特别宠狗;宠得厉害,狗嗅着他睡觉做梦都能甜醒。
群里总共三个人,除了“硬盘”和“软糖”,还剩一个“tun大肌”。不用问,这是齐灏了。三个人相识多年,从入圈就是朋友,走到今天仍隔三差五要开开小会;线下开不了线上开,谈什么百无禁忌;互起外号,彼此调侃,齐灏无数次想摆脱这个昵称,摆脱不掉。行吧,总比“打桩机”或“人形马达”含蓄点,多少是一句夸,谁叫他这方面的技术尤为出众呢。
都是二十多的小伙子,Jing力旺盛,感情充沛,按说正是寻寻觅觅、一山望着一山高的岁数,薄文煜和唐谨却早早有了属于自己的固定关系。薄文煜一对儿是bf主奴,情和欲已揉在了一起;唐谨一对儿虽不到恋爱,胜似恋爱,早就同居一屋谁也离不开谁,是真正的家人。
比起他们,齐灏依然飘着。是有私奴,但关系仅止游戏;双方都忙,对未来的长期规划不一致,早晚要散。齐灏想得开,走一步看一步,缘分到头不强求,正如缘分来了也不回避。没正经谈过恋爱的齐灏,对亲密的全部理解就是主奴。主奴游戏他还尚未玩透呢,恋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他没信心将两种关系平衡好。
瞧瞧薄文煜,bf主奴更不叫人省心。
齐灏看热闹不嫌事大:【反天了,他居然敢和你吵架,不行啊你。】
薄文煜:【重点不是吵架,是他离家出走。】
唐谨:【嚯,你怎么虐待他了?】
薄文煜:【非也。没有人比我更疼他。】
据薄文煜说,一个星期前他发现了bf和陌生人的聊天记录。bf没有对他汇报,说没聊几句,小事,就给忘了。他当然不接受这个解释,这是糊弄。
薄文煜的bf齐灏见过,冷眼瞧着挺乖,不过和唐谨家那个比不是一种乖法。唐谨的奴纯纯是一条憨狗,望着主子时满眼放光,主子就是他最亲的人。薄文煜和bf,说实话有些不那么像主奴了。
这一点薄文煜自己也承认,所以这次争吵,他极力坚持做主的底线。是男朋友,可也是主人,两种身份不分先后,从哪论他都不满意bf私下里的行为。
薄文煜:【他企图隐瞒,还狡辩说不是故意的。】
“就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忘了提。”bf觉得他小题大做,说明明他也没少和别人交流,交流得更多,更频,更露骨,凭什么他就可以,“我从来也没唠叨过你,我信你,不破底线就行——好多情侣不都是这样?无可厚非,又没外心。和型号相同的也不能聊?不能交朋友?至于嘛,你还网调别的奴呢,我亲眼看着的。”
“是,你看着的。”薄文煜说,“正说明我没有瞒过你。”
那天bf情绪不佳,先是闷声不吭,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发起脾气,嚷道:“行,我贱,我专爱看你玩别人,我特兴奋!鸡巴顶上天!”
“你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
薄文煜让他到镜子前好好照一照去,好好看看自己那张脸,还有一丁点儿做奴的样子吗?
bf不看,动也不动,非说薄文煜玩他玩腻了,鸡蛋里挑骨头,这就是嫌他。
“好办啊,我不碍你的眼还不行吗!”
以为他不过是耍耍嘴皮子,谁知道接下来两天他真的玩失踪,薄文煜到处找不到他,手机也联系不上,真叫又急又气。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主动失联,这是他们一早就承诺过的。他明知故犯。
等他心平气顺了再回来,能一点不虚?认了错道了歉,他说领打领罚。
“罚就是罚,罚不是情趣。”薄文煜没有责打他,仅仅用蜡油将他的尿孔封上,半天工夫,他已经满屋子转圈了。
薄文煜:【就是让他尝尝坐立难安的滋味。】
求饶也不能,因为嘴也堵了,被贴了封条。薄文煜把他放置到卫生间里,门锁上,让他紧邻着马桶却无计可施。听见他敲门,先是清晰的“当……当……当……”渐渐动静沉闷了,薄文煜听出那是他在磕头;磕在地上不管用,就一下下往门上撞。
薄文煜:【他憋坏了,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腰都不敢直。肚子明显鼓出一截儿,怀孕了似的。他那样真的可爱啊,所以我心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