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的天Yin沉沉的,李恩泽得了宫令,去净事房引领新入宫的宦官。
他专门给新人们准备了治理那处的药,当年他就是因为切之后没有好好用药,落下了毛病,每每Yin天下雨,缺了两颗的地方总是会阵阵发痛,当时的净身师傅可怜他年纪小所以挖的深了些,怕他以后再长rou芽,疼痛大概是与这有关。
“总管大人。”净事房的太监都向他问好,他脚步未停,在院中就听着传来的阵阵疼痛的哀嚎。
“原先的师傅手抖的不能下刀了,这回是新任的小太监下的刀,总是会出些意外,第一个挨刀的就被伤了长的地方,以后进不了主子们在的地方了。”管事太监殷勤的搬来座椅,让李恩泽在院中等待,李恩泽掏出药罐,让管事太监分下去给他们上药。
陈国宫廷里宦官只去卵蛋而不去长jing,因为若去后者则不能控制排泄,导致宦官身上总是有一股挥之不去的尿sao味,总是让宫里 的贵人们难以忍受,所以自先帝时就改变了阉割的方法,去除卵蛋,给太监们保留能排泄人道的能力,只是不可能再留有后嗣。几十年间多了比以往不少的太监和宫女对食,甚至在李恩泽手下有一本专门的对食录,方便将他们登记在册,也算是给他们一个正经的婚姻名分。
不过像这种在阉割中被伤了长jing的,身上不免有尿sao味,在宫里是不可能近贵人们的身了,想要进阶官位更是万不可能了。
过了一会,管事太监满头大汗跑过来:“大人,还有一事,这次净身的人中有一个比较特殊,性子直烈,刚切完就打了我们这的净身师傅,不过上面有话,不能伤他性命。您多多担待。”
李恩泽点点头,示意天不早了,让管事太监赶紧把新人带来他好领着去登记造册。每年净身都有特殊的人,要么是敌国逃亡的落魄贵族,要么是被牵连的罪臣族亲,每一个都不一般,但在这宫廷里,每一个都一般。
不过能让上面下令不伤及性命的,还是头一个。很快李恩泽就见到了这位特殊的人,此人在刚净完身的太监中显得尤为特殊,身形高大俊美,走路还一瘸一拐的,却未发出一声呻yin,即使脑门上一层汗珠头发有些糟乱也盖不住此人气度。
而李恩泽的脑子里却有一秒是一片空白,这人!这人怎么在这里?!
这人是十三年前的春闱榜首,殿试第三,二十五岁就到太学里面担当经史太傅,就连现在的皇帝就曾是他的学生。他出身前朝望族衢家,行二,名叫衢仲景。这般人物李恩泽也只是曾匆匆见过几面,跟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现下情况衢仲景显然是跌到了人生低谷,李恩泽暗叹世事无常又有些不真实感,看他有些摇晃就忙让身边的小太监去扶他,那小太监慌慌张张过去,却只得一拂袖一白眼,李恩泽暗暗摇头,心道这骨气脾性再加上这身世,他以后在宫里怕更是难捱。
出于不多的同情心,李恩泽伸出手去扶他,本以为自己也得得一白眼,没想到对方看他一眼,把身上的重量都倚靠在他身上了。李恩泽右侧猛地一沉,这种让他有些不习惯,他最讨厌人身上的汗味,可现在看着衢仲景脑门上的汗珠他却觉得还好。
“大人!”对于管事太监来说,曾经的经史太傅和现在的太监总管,自然是后者更重要,他叫了声大人正要接过衢仲景,却见李恩泽一摆手,扶着衢仲景坐在了他刚刚准备的位置上。
“都过来登记造册吧,等休息好了就来我这报道。”李恩泽说完就带着随行的小太监们走了。
而管事太监却站在衢仲景身旁若有所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