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套睡衣换上。”
男人接过谢北钦递来的崭新衣物,想也没想就听从了对方的指令。
被这么莫名温柔对待一晚上的男人有些混乱,也没顾得上思考为什么青年家里会有适合自己尺寸的睡衣,更没想过为什么在自己来之前对方就已经把药膏之类的准备好了。
被处理过的伤口清清凉凉的,衣服的材质也轻薄柔软,非常舒服。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谢北钦收拾好医药箱,起身:“你就在这屋睡吧。”
“那你呢?”看到青年已经走到门口,男人慌忙追问。
听到这句话,谢北钦脚步顿住了,他回过头,笑容有些玩味:“...唐叔是想和我同床共枕吗?”
“不、不是的......”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歧义,男人耳根发烫,他不敢直视面容昳丽的青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看见对方如此羞窘的模样,谢北钦眉眼微微弯起:“虽然我也很想好好品尝唐叔......”他的声线带了些勾人的意味:“不过,还是等明天再说吧。”
他轻轻将门带上:“晚安。”
恢复到以往态度的谢北钦让男人微微松了口气,他刚想坐下,但又想起了自己似乎还没有和对方道谢。
......
黑漆漆的走廊只有一间屋子隐隐亮着灯光。
男人摸索着走了过去。
房门虚掩,微弱的光线从门缝中透出,他礼貌性地敲了敲门然后谨慎地踏了进去。
屋内书架有序排列,是一间书房。
走近几步,男人才发现谢北钦并不在这里。
然而正在这时,透明玻璃橱柜中的某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是一个陈旧的礼物盒子。
这样脏旧的东西在这个干净整洁的环境里显得格格不入,可偏偏被小心翼翼地放置在了柜中的最高层。
男人有些奇怪,然而他越看越觉得这东西异常眼熟,正要仔细探寻时,有人从背后捂住了他的眼睛,双手也被反剪到身后。
后背贴上了一个温热的胸膛,带着低笑的声线在男人身后响起:“我还真不知道唐叔也有偷窥的兴趣,还是说......这么想被我惩罚?”
滚烫的手掌顺着宽松的衣摆附上了男人紧绷的小腹,与此同时,shi热的气息喷洒在男人耳畔,他的耳尖被不轻不重地舔咬。
“好奇心是好事,但也要分场合......”
酥麻的触感逼得男人面上泛起薄红,他双手被钳制,只能颤声解释:“我没有...我只是、想和你道谢......”
身后的力道松开了,谢北钦对上男人shi润的眼底,长睫低垂分不清喜怒:“我这个人就喜欢捡路边的玩意儿,唐叔不必放在心上。”
男人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触碰到了青年内心的某些情绪,然而还不等他回味,谢北钦已然变回了轻浮纨绔的模样。
“已经很晚了,再不走我可就要忍不住了。”
那嫣红的舌尖极具暗示地舔过浅淡的唇瓣,男人不敢再看,慌忙转身离开了书房。
“...”
等人走后,谢北钦收敛了笑容,那双清浅的瞳孔被烛火映射得晦暗而危险。他望向男人注视的那件礼盒,凝视许久才轻轻地将它从柜中取了出来。
残破的纸壳外表是一层抹不去的尘土颜色,无数的划痕在上面留下了岁月的印迹,但依旧能看出当年的Jing心包装。
只有谢北钦知道里面装的是一只Jing美昂贵的手表。
他曾无数次摩挲过这只手表,甚至连表盘上那个小小的“L”都不知被他反复端详过多少次。
这正是男人当年准备送给陆西眠的生日礼物。
事发那天,谢北钦人在国外,等闻讯赶回时,男人早已成为了陆西眠的禁脔。
他心有不甘,可奈何当时的自己并没有与陆家抗衡的实力,最终也只能忍下所有情绪,提出了与陆西眠共享男人的想法。
他知道以陆西眠的性格是不会拒绝的。
那天,他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将男人折磨得很惨。
然而等事后冷静下来,他察觉到端倪于是派人去调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在那个湖边,谢北钦毫不意外地捡到了遗落在草丛中的礼物盒。
陈旧破烂,无人问津。
谢北钦曾无数次幻想如果这是送给自己的该有多好。
他一定不会让它染上尘埃。
而如今,他亦要挽回早已深陷泥潭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