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恒正要开口，表达一下称赞，就看到谢白像被扎破的气球，挺直的腰迅速变得弯曲，整个身体软软地贴在座位上，软绵绵地向下滑落，滑到桌子下面。
亚恒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好吧，我去叫老板过来。”
“对不起。”谢白诚恳地致歉：“我问得太多了，请你原谅我。”
带的盒子，低着头陷入思考，思考了很久，额头上甚至都滴出了汗。
“做了！”科博猛地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抓着盒子，身上有股奔赴战场的决绝气势，“我最早也只能在祭典开始的前一天晚上将圣带给你，我的事情做好后，其余的一切得你自己想办法。”
见亚恒显得有点烦躁，谢白接着说：“不知道为什么，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感觉很轻松，忍不住就逾越了距离，我会反省。”
老板跟着亚恒过来了，谢白点了几个菜，没过多久，菜就陆续上来了。
“哦？你的意思，我身上有贫民区的气息是吗？”亚恒的语气很不好，“不同于那些做作富贵之人的，低贱的下等人气息，是吗？”
谢白忍不住，接着问：“亚恒是从小在明珠街区长大吗？”
亚恒说：“我在这个城市出生，但不在这个城市长大。”
“这顿饭只是感谢你夸奖我。”谢白说着，拿起菜单，“这件事的报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下次别打包食物给我，除非我要求。”谢枫皱着眉头，用手指戳了戳谢白递过来的食品纸袋，显得非常抗拒，“你打包的什么？自己买的食物，应该自己解决。”
“习惯了。”亚恒看起来不是很想谈论这个。
谢白露出微笑：“非常感谢你，科博先生。”
谢白从桌子下面探头：“亚恒，你在夸我吗？”
亚恒：“……”
此时的谢白被复杂的情绪填满了。
谢白的声音闷闷的：“害怕，惊慌，不安，彷徨，后悔，迷茫。”
不止是现任圣座，历任圣座都没有留下任何画像。
谢白：“哥哥对明珠街区的食物很有偏见。”
谢枫：“你特地从明珠街区带回来的食物，谢谢你啊，你是不是想毒死我？”
谢白从桌子下面钻出来，重新坐回椅子上，然后拍拍旁边的椅子，对亚恒笑着道：“亚恒，作为感谢，让我请你吃一顿饭吧。”
亚恒挑眉：“我干这么多事，报酬就是一顿饭？”
感觉蛮怪的。
亚恒说：“教会不允许任何人持有圣座的形象，照片、画像，全都不行，按他们的说法，这些行为是对圣座的亵渎，任何天空教会的信徒，都应当将圣座铭记于心中，在教堂，或者随时随地对着天空教会的徽章，在心中向圣座祷告，不可借助凡手之物。”
“你刚才表现得很好。”亚恒说：“我本来还以为可能需要我帮忙撑一下场子，但你坚持下来了，一点也不像从小在贫民区，前段时间才被寻回真正身份，我一向对贫民区的人怀有极大偏见，认为那种地方长大的人，不是人渣，就是废物，因为你，我稍微打破了一些这个偏见。”
回家之前，绕路又去了一趟与科博见面的那家餐厅。
之后，谢白和亚恒回到“人脑分离”地下斗场，谢白没什么事地到处看了看，然后就回家了。
谢家客厅。
“亚恒，我有个疑问。”谢白吃着吃着，忽然说：“为什么我从没见到过圣座的画像呢？”
亚恒：“……不要再给我菜了，都说我已经吃饱了。”
见亚恒脸色恢复了不少，谢白内心松了口气，暗暗记住下次要多注意才行，为了不把自己和亚恒的关系弄坏掉。
执行替换圣带这件事，对谢白来说有着非常大的压力。
“看出来了，谢谢不习惯夸人的亚恒努力夸奖我，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便得好多了。”
谢白：“那你为什么一直在看着天花板？”
亚恒：“算是吧。”
见谢白还想继续问，亚恒的语气变冷了些：“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我不像你，为了生活，我一天有很多事情要做。”
谢白面有不解：“噢，了解了。”
谢白认真了想了片刻，说：“我不知道这是种什么感觉，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
亚恒将视线移到谢白身上，面无表情说：“因为我不习惯夸人。”
“不生气了好吗？”谢白说着迅速给亚恒的盘子里放了好几块油滋滋的肉，“这个肉好好吃，你多吃点。”
谢白摇头：“不是的。”
谢白眨了眨眼：“哥哥，你试试嘛，我尝过，真的很好吃，我特地给哥哥带回来的。”
亚恒吃得很快，但没吃多少就放下了餐具，不再吃了。谢白觉得蛮怪的，按道理说，作为斗场里的一个战士，吃得应该很多？
科博带着那条嫩绿色圣带离开了。
亚恒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