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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也不摘了。

    莱昂完全占有他是在那个闷热的午后,彻彻底底地占有,从内到外再没有半分半毫属于他自己的了,再没有半分半毫拥有独立的意志。之前他可以说是他的妓女,之后他则成了他的奴隶。他允许白人少爷通过奸淫自己的身体去奸淫母亲,他知道他的相貌很像那个诞下他的安南女人,他躺在鹅绒床上,他就是活着的她,被白人男子侵犯,一遍又一遍。

    摘下手镯,他可以告诉自己这具身体是那个私生子的;戴上手镯,这具身体既是孩子的也是母亲的。二次被玷污的母亲继续尖叫、哭泣,他能听到她在哭泣,可是下一秒他便忙于应承白人少爷的亲吻而无暇他顾。那个安南女人的哭泣声淹没在爱欲的涛浪里。

    他沉默地望着套着玉镯子的那只手臂,莱昂的亲吻由身下缠上脖颈胸脯,当莱昂吻到上身来时,就自然地用两只手臂抱住对方的头颅。

    他听见了二十年前母亲撕心裂肺的嚎叫,被强奸的女人的嘶嚎令他感到不安,他躲进莱昂的怀里,用双臂搂紧了压在他身上的白人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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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卖孩子,卖掉奴隶生下的私生子,祖父辈就是这样做,父亲的父亲教给父亲这样做,父亲再这样教给儿子。

    奇怪,这个私生子怎么会有档案记录呢,那时只有白人在殖民署有档案。档案上这个混血儿是完完全全当地人的孩子,只不过这个出生在越南富商家的少爷,有个白人教父。是教父也是生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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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南孩子们唱着法国国歌。

    在学校里,学生不能说越南语,一旦发现会被开除。孩子们学习法国历史,学习克洛维和拿破仑,唱《马赛曲》。要想真正占领一个国家,就得这样,从教育入手。而且是循序渐进地,长期地。对于殖民者而言,学校是征服心灵的最好手段,是传播法国文明的最有效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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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巴黎时莱昂从来没有使唤过他,也不让别人使唤他。现在他理所应当的受用着安南仆人的服侍。

    混血儿一面躲着莲,可又巴望着莲能撞见那些为他而落的眼泪。

    父亲在信里只字不提这个混血私生子,就好像没这个人一样。但他又是知道儿子把他也带来越南的。

    莱昂在法国时,还乐意同人去解释这不是佣人,这是他兄弟。到了殖民地,也不知道莱昂怎么了,他再也没这么说过,不过也没人问。来造访莱昂少爷府上的客人心知肚明,实际上那就是个佣人。

    莱昂去拜访了他父亲一趟,他对他父亲除了尊敬没有别的感情。回来莱昂就抽上雪茄烟了,还有了狎妓的行径。

    他得和女人混混。

    让人觉得变化恐怖的不是这个,不是白人少爷堕落了,变坏了,是他浑然不觉这变化,这变化来得自然而然。难道他在巴黎时没和那些职业情妇们打过交道?每回他都觉得良心难安,而且还对那些妓女很尊敬,甚至对误入迷途的年轻女孩好言相劝,现在莱昂想通了,那些女人就是供他这样的男子消遣的玩意儿,这是她们的职业,妓女是合法的正当的职业,拿营业执照,有专门的医生每年去给做体检,受政府保护,那么去消费她们自然也不是罪恶。好似入乡随俗一般,他看待女人的心态,变化了。

    当大家都这么做的时候,这就不能称为是一件下流的事了,反而是该做的事。那些女人是名流。没错,他需要这样做,他有他的道理,那些女人是名流,可以带给他荣誉。

    有那么一两回,他大半夜回来碰见了阮,顿时跟做了贼一样支支吾吾磕磕巴巴。他明明犯不着跟阮解释,但他还是扯一个谎出来,说他去和同僚喝酒。第二天他想起来觉得窝火,一个奴隶一样的人,怎么会害他难堪。

    再有这么一次,他就去阮房间里拉他起来,拉去自己的床上睡他。有了这么一次莱昂就好了,再没觉得这个越南少年辖制他。那一晚他虽然醉着酒,浑浑沌沌里好像觉得滋味有那么点不同。

    靠着在嫖妓后强奸他的安南情人,白人少爷找回了他的自尊。

    事后他也良心不安了一阵子。但是第二天阮待他一切照常,照旧对少爷好。嗐,不是什么大事。

    夜半,月光照在情人面向窗外的半张脸上,湿泪痕闪着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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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说阮是仆人,不如说他是奴隶,而且还是没有工钱类似家奴那样低微的奴隶,他似乎从来都认为他的身份是仆人,生下来就该伺候白人主子,阮从来没有过别的想法,他压根就没意识到自己还有别的出路。阮没有工钱。但他实际上又是需要用钱的,莱昂少爷开始时迟钝,根本没发觉他困顿的处境,后来他偷偷给阮钱。

    给的钱不多,每次都是几十皮阿斯特,不过经常给。白人少爷很细心,知道他没有存钱的办法,他去不了银行,开不了户。几张纸票,薄薄的一点,刚好是街上的白人妓女接一次客的价钱。

    他们更像是像嫖客和妓女的关系了。

    他平时伺候少爷谨小慎微,在那码事上倒是主动到大胆,不知羞耻,活像窑姐。可他一直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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