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望烤肉,自己都没顾得上吃,便说:“你们关系真好。”
路漫笑,“还好吧。”
周莫语出惊人:“什么时候结婚,我去当伴郎,反正你也没什么朋友吧。”
顾望倒是赞许地看了他一眼,“不远了,到时候一定叫上你一起。”
路漫默默喝饮料。
就这样缓和了气氛后,周莫才说起他的事。
“刚刚那个人叫韩政,是我的前男友。”周莫低着头烤肉,眉眼低垂,“他有一个不是亲生的妹妹,叫谭萱,是他父亲的朋友的女儿。”
“他父亲的朋友在出行的路上出了车祸,只留下这个女儿,朋友是他父亲的救命恩人,他父亲重情义,讲究知恩报德,自然而然地就把谭萱带回家,当成亲生女儿抚养。”
“谭萱身体不好,有先天性疾病,至于是什么病我不知道,”周莫说到这嗤笑,“也许这个病叫做‘一秒见不到我异父异母的哥哥我就要呼吸不过来就要闹了’的病。”
顾望点评:“绿茶。”
周莫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和韩政第一次遇见……太久了懒得说,总之一开始是他追的我,两年以后我们在一起了,也就是今年年初,谈到了结婚,就想着去见见各自的父母。”
“就是这次回家,出了意外。”
周莫把烤肉夹进自己碗里,撒上酱料,“那个谭萱听说我是韩政的男朋友,即将要结婚的那种,突然呼吸困难,直接上了呼吸机,险些拨了120。从那天起,只要谭萱看到我,就会立刻晕过去,把韩家闹得人仰马翻,久而久之,他们家人也不待见我。”
顾望再次点评:“绿茶婊。”
周莫拿起果汁跟他碰杯。
“然后我们说的结婚自然就黄了,每次我和韩政约会,谭萱就会疯狂打来电话,撕心裂肺地哭,韩政他妈就会让韩政赶紧回去看他妹。我不止一次想,韩政他又不是医生,他是法医,让他回去干嘛?给他妹当场验尸吗?”
周莫不耐烦地吐槽,顾望说:“朋友,我后悔没有早点认识你了。”
太会骂了兄弟。
路漫默默烤肉。
“还不止这一次,几乎每一次韩政都会赶回去,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我寻思这恋爱谈了也没什么意思,总归我比不上你妹一丝一毫呗,就提出了分手。”周莫说,“结果那个谭萱听说我们要分手,半夜三更爬墙,一路摸到我家,哭着跪下向我道歉,还企图自杀。韩家人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直接开始怼我,说我恶毒,不怀好意。我寻思,是我半夜不睡觉,把你们小姐诱拐过来,三更半夜扰民的吗?”
“韩家人就不说话了,但那个老管家,我一看他嘴里念念叨叨,不停看我,就知道没说什么好话。”
顾望兴致勃勃,“然后呢?”
周莫冷静地说,“然后我报警了,说他们扰民。”
顾望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我欣赏你,干的漂亮。”
周莫说:“有一就有二,我实在受不了这帮傻逼了,说了分手后立马搬家,远离傻逼,珍爱生命。”
“搬家以后,不知道韩政那个傻逼从哪知道我的消息,大老远跑过来,装得跟兔子似的,眼睛红得好像被揍了一拳——我真遗憾那不是我揍的。怎么赶也赶不走,我刚要报警,他忽然问我我家墙壁上挂的一只白玉观音吊坠是谁的。”
“你知道吗,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狗血,”周莫说,“那个玉观音,是韩政他爸给救命恩人的信物。”
顾望都听精神了。
周莫笑了,“救命恩人竟是我爹。”
“谭萱他爸只是个冒充的,想来讨好处的。”
“但是韩政他爹不承认自己犯的傻逼啊,他总不能跟别人承认,自己就是认错了恩人,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当亲生女儿养了十几年,还把真正的救命恩人他儿子逼走。”
“所以他选择了隐瞒,直到现在,韩政这个傻逼也不知道,他的好妹妹就是个冒名顶替的假恩人遗孤。”
“他和我不过是三年的感情,他和他妹妹却是十几年的亲密啊,我算什么东西啊。”周莫笑了一声,疲惫地看着手中的筷子,“所以不论我怎么解释,都比不上他妈一通你妹哭了的电话。”
“而现在他不知道被谁洗脑了,硬是觉得我欲擒故纵,是为了吊他才假分手,还为了讨好他,‘学’谭萱说话,就想‘嫁’入豪门。”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韩政这个傻逼我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就这个脑子,这个智商,还学法医?”
“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到我面前蹦跶,在我面前阴阳怪气,装那副嘴脸给谁看,呵,真是恶心。”
周莫一口气喝光果汁,呼出一口气,顾望啧啧:“纯粹的直男,鉴婊能力低下,朋友,建议你另寻良人,不要被一颗枯树绊倒。”
周莫说:“那是当然,老子才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傻逼身上,有这个功夫看他妹妹装柔弱,我多吃几口烤肉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