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掣还未想过,况墉申真的把婚礼日期提前了。他皱着眉,突然想到刚才进况墉申的办公室时,看见了被他甩到地上的账本。
他刚刚已经打给他所谓的未婚妻,试图通过她而向双方父母改了婚期,可却被拒绝了。
殷思菱是一个爱玩的千金小姐,她一开始和他协商好了,结婚证就是一张纸,婚后照样各玩各。
他揉了揉额头,却觉得乏累。
他心里开始焦虑,担心佟安会看见新闻,他还没找到措辞和她解释,他犹豫了下,改打给了苏若青。
刚一接通,他就听到苏若青低凉好听的声音,“恭喜你,下周要结婚了。”
况掣皱眉,“苏若青,是你一开始让我在那老头的前面装成俯首帖耳的孙子,你要给我搞定这事。”
“哦?”苏若青的声音听着漫不经心。
“现在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下周要结婚,”况掣烦恼地道:“如果走上这一步,你别指望我再为你做事。”
‘你在威胁我?’苏若青的声音很凉,凉得几乎没有感情。
“我没威胁你,”况掣尽量压住自己的脾气,“我是听信了你的话才答应订的婚的,如果真到结婚这地步,我俩大不了就拆伙。”
苏若青过了半会才说:“你想从中得到什么你应该清楚,我们只是各有所需,不然你一开始也不会答应我,”他笑了下,“不过你也没做到我的要求,那你又凭什么责怪我不帮你。”
“你说什么?”况掣皱眉地问。
“这怪的是你,况墉申能发现无非是因为你和佟安靠得太近,这是你的自傲和两手不想松手而带来的后果,当然佟安怎么想的我并不关心,”苏若青的声音又缓又淡,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我只是让你别忤逆况墉申,只是你没做到,如果会有什么后果只能你自己承受。”
况掣的情绪被他打垮得几乎溃散,“我想放弃——”
苏若青顿了,“你不可能想前功尽弃的。”
况掣没有再接下一句话,他把脑袋伏在桌上,久久没抬起头,直到他听到佟安的声音。
——
佟安被“请”到况硕集团。
说是被请,不如说是被强行推过来的。她站在况墉申的办公室,整个身子都
是僵硬的,甚至不敢乱动。
她不知道况墉申找她有什么事,但因为对方是长辈,她紧张地喊了声:“您好。”
况墉申的眼神凌厉,看她就像看一个物件,让佟安觉得不舒服。
她在电视上有见过况墉申,看着是一个温和有礼的况硕老板,可现在一看,竟觉得非常陌生。
况墉申对她说出了第一句话,“我不明白佟小姐一直纠缠我儿子有什么用意?”
佟安一听,听得困惑又难受。她嚅着嘴巴,说:“我、我没有纠缠您的儿子。”
“那你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况墉申看着她肚子时的眼神有些鄙睨,可还是轻笑了下,“像你这样出身的女人,我见得比较多,无非就是把孩子当做以后生活的筹码。”
佟安猛然看他,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儿子下周就要结婚了,佟小姐应该知道吧。”
佟安怔怔地看着地上,低声说:“可是他三番两次和我保证,不会去结婚的。”
况墉申悠悠闲地看她。
“况总不用担心我会纠缠不清,”佟安扯了扯唇边,坚持地道:“我只是想让他亲口和我说。”
况墉申微眯着眼,直接让人调了监控,将他和况掣当天的对话原原本本地放出来,佟安清楚地听到况掣那专属他慵懒的声音。
“意外……我都说了,这女人没钱没势,人也单纯……这种女人最容易控制,爸你说我怎么会为了她不结婚?”
佟安只觉得头瞬间昏眩,她下意识往后踉跄了一步。等她稳住了脚步,便把双手护住肚子。
况掣对她不是这样说,他说订婚是权宜之计,他说让她等他。他说的时候很真诚,双目凝神,就仿佛那瞳仁只能装得下她,她信了,他说什么她都信了。
佟安的双目开始涣散,几乎凝聚不到同个方向。
“他玩性大,平时就喜欢拿一些小姑娘做消遣,”况墉申温声地道:“不过我也能理解阿掣,现在的年轻人结婚之前就喜欢玩,玩的话自然找一个干净单纯的姑娘。”
佟安的心脏就好像被一把刀割着,疼得眼眶都红了,那红丝多得延续到了眼尾。她把双手攥到身后,硬是摁住那股颤抖,她说:“我这样的出身没有害人。”
她停了会儿,又说:“我不会把孩子当成筹码。”
况墉申沉yin了下, 看着她的肚子便问:“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