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医生出身的卫生系统官僚,徐枢卿和他家里多数医疗系统出身的亲戚一
样有着洁癖,进了更衣室他将在外穿的白衬衫和长裤脱下来,扔到洗衣机上,然
后进了浴室的门开始洗澡,这是他多年雷打不动的习惯。
正在徐枢卿洗澡时,他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原本看电视的赵春艳起身拿起
手机走到浴室推开门道:"老徐,你手机响了。"两人多年的默契下来,赵春艳
并不太有监控丈夫通信情况的兴趣,这点她和她妹妹有点像。事实上她们姐妹俩
的夫妻关系都很像。
"你替我接吧,应该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我满手都是沐浴露。"对于妻子,
徐枢卿还是十分信任的。
"哦,"赵春艳按下了接听键,来电的人标注的联系人名字是"小禄"."喂?
徐局长?"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问道。
"你好,你哪位啊?"赵春艳问道。
"啊?您是?"对方显然有些错愕。
"我是他妻子,请问你是?"赵春艳其实心里大致猜测出了对方的身份,不
过并没有点破。
"啊,您是赵姐吧?我是防疫站的小许,徐局长到家了吗?""嗯,老徐正
在洗澡呢,你找他有什么事吗?"赵春艳不动声色地问道,仿佛并没有什么特别
的意思。
"嗯,那就好,主要是徐局长今天下县检查工作比较累,他执意一个人开车
回去我们这边不太放心,既然他到家了那我们就放心了,赵姐您和徐局长早点休
息,再见。""嗯,再见。"赵春艳见怪不怪地挂断电话。
"谁啊?"徐枢卿问道。
"说是防疫站的小许,问你到家了没有。""哦,知道了。"夫妻多年相互
早已经知根知底,徐枢卿并没有太在意。
等徐枢卿用毛巾擦拭着头发穿着一条家居短裤从更衣间出来的时候,看到妻
子仍然在看着肥皂剧,他便走到妻子身边坐下道:"没什么事儿吧?""能有什
么事儿?我又不是小姑娘了,还能吃你的飞醋不成?"赵春艳笑道。对于丈夫这
种外面彩旗飘飘的行为,她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卫生局虽然是个冷衙门,可怎么
说也管着全市医疗卫生系统好几万职工,有无数年轻漂亮的姑娘们愿意"上进"
一下的,她要是真的喜欢吃醋早就把自己给气死了。她相信丈夫对这些事情都能
处理得很好。
"嘿嘿,防疫站的一个小姑娘,想进编制。条件基本都符合,你放心我不会
在原则上犯错误。"徐枢卿笑道。
"我才懒得管呢。对了,"赵春艳忽然想起了什么,"老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老金进去以后现在都快半年了,那么大一个中心医院院长缺位这么久,上面什么
意思啊?""能有什么意思?这乌纱帽,就像个肉骨头,这官儿啊,就像是饿的
嗷嗷叫的哈士奇。把一根肉骨头吊在几条哈士奇面前什么结果?肯定是它们拼命
往前拉雪橇么。"老于官场的徐枢卿将毛巾扔到一边儿缓缓地说道。
"那大概得吊到什么时候啊?"赵春艳毕竟比丈夫级别低一些,很多消息并
不太灵通。
"快了,也就这俩星期的事儿,咱爸虽然退了但是余威尚在,叔叔也正当年,
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你跟小丽说让老查最近尽量少折腾就行,手术少做,千万不
能出医疗事故。"徐枢卿道。
"嗯,那我就放心了。"赵春艳松了口气,"你呢?"妹夫的事情问题不大,
她又开始关注起丈夫来。
"我?我还能怎么样?康书记有意让我去教育局干一届,然后进政府办当个
主任,如果直接进政府办只能当副主任,不保险不说,再进步就比较难了,宁为
鸡头不为牛后啊。"他叹了口气。4多岁的官员做到这个位置,如果没什么特
别好的运起,做个主管科教文卫的副市长差不多也就到头了,"老查他们是哈士
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