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菲雪脸上的悲伤更加深重,噙泪的眸子透彻得就像一滩湖水,即使微风拂
十足。像刘菲雪这种出身皇家的女儿,即便终其一生坐不上皇帝的宝座,却也自
这时,管家匆匆跑来,立在水潭边的石坎上,大声叫道:「大人,长公主求
以为了丈夫,就算粉身碎骨,刘菲雪也是愿意的。
云彦站起来,躬身道:「公主请进。」
出来。身子矫健如燕,几个起落,
云彦一听,脸上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好像早就在预料之中,但他还是很
怎的又来我大理寺了?」
漉漉的,黏在脸上,可是透过发梢,还是能够看出他明显的笑意。
云彦叹了口气,不停地摇头。
见!」
云彦的目光投向远方。在天边,是一片灰色的幕云,像是朔方的云。良久,
心肠的云彦,见了这美人带泪的模样,也不免心疼起来。
才道:「我亲眼见识了秦家的刀,滴水不漏,比瀑布的流水还要缜密。如果我连
可与其这样,刘菲雪宁愿是粉身碎骨。
当刘菲雪逼近一步的时候,云彦竟然往后退了一步。有些人,生来就是气势
和疲惫,眸子里竟闪着悲伤的泪光,只是一直忍着,没有流落下来。即便的铁石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呢?自从朔方回来,为什么每天要钻这个瀑布?」仆
虽然羞耻万分,刘菲雪还是记得自己的使命。她这么做,无非是为了要救下
快从仆人的手里夺过了手绢,又是一个起落,掠到了潭边,稳稳地停在了管家身
早是他手心里的猎物。
正厅里,刘菲雪已经在等着他。长公主依然是一袭长裙,像画中的仙子,似
「大人,燕王殿下没有见她!」管家回道。
一具如此不可方
晕染了天际的云朵。
慕影是她的天,她的生命。没有慕影,世界对于她来说,完全没有意义。所
练,即使像云彦这样目光如炬的人,竟也眼花缭乱起来。
「老狐狸!」云彦说着,已经迈开步子朝着正厅走了过去。
了水,颜色就会变深。从瀑布里钻出来,自然已经湿透。
云彦没有丝毫慌乱,目光直直地盯着刘菲雪的身子。凝脂赛雪,似江南的匹
「公主……」云彦感觉自己的说话有些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出于激动。
人心生暖意。
「云大人,昨天你说的话,也不会翻悔了吧?」刘菲雪还是比云彦更快得冷
人问。
浑身的内力,也无法压制。
带了皇家的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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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彦忽然转头,瞪着仆人:「这个天下,怎能有人的武功,在我之上?」
这瀑布都穿不过去,又怎么能破得了影刀?」
刘菲雪看了看左右,说:「大人,不知可否移步内室说话?」
过,也不能惊起半点波澜。忽然,她的脸颊开始红了起来,像清晨的缕朝阳,
秦氏一家。
亭子里有仆人正拿着手绢等着他。一等他身形停稳,急忙将手绢递了上去。
云彦楞了半晌,才忽然在她的身后跪拜下来:「微臣参见长公主!」
云彦在盯着刘菲雪。这一次,他并不像上一回那么着急。他明白,长公主迟
梦幻,又似真实,令人分不清孰真孰假。
「秦家不是已经……」仆人道。
椅,一张书案,一个茶几而已。茶几上,香炉里袅袅升起的轻烟,嗅在鼻里,令
「我……我答应你的要求……」刘菲雪的声音,轻得好像蚊子叫。
云彦把手绢丢给管家,不由冷笑道:「她不是在燕王的别馆前跪得好好的吗?
掠过瀑布前的水潭,落在湖心的亭子里。
刘菲雪听到声音,回过头来。这时,云彦才看清,刘菲雪的脸上,满是倦意
「长公主忽然造访大理寺,不知所为何事?」云彦低下头问道。
云彦的镇定,其实是他装出来的。此时一股紧促的胸悸忽然袭来,即便调用
裳下,竟然一丝不挂。
静下来。只见她玉腿轻抬,跨出缠绕在她脚边的那堆衣裳,走到云彦面前。
云彦没有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他穿的是一身黄色的麻衣,只要沾上
「公主有话,不妨直言!」云彦的身上依然湿漉漉的,连披散的头发也是湿
转过屏风,便是内室。说是内室,不过是云彦在大理寺的书房而已,一张靠
刘菲雪没有说话,忽然身上的长裙一下子滑落下来,堆在了脚边。银白色霓
旁,像一只飞上枝头的雀儿。只不过,他这只雀儿,马上就要变成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