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个人见人上的公共厕所,谁的命令你都会听。」
「对……」
「你会遵从我的一切命令。」
「是……」
「所以你要告诉我,」像是佈道一般深邃悠远的声音,「你次想要吃下
精液的那天,在你在更衣室醒过来之前,发生了什么。」
「啊……我……我什么都不记得……」
娜拉纳向前一步,蹲在夏茸面前,脸几乎压在她的脸上,抬起手:「你是谁
的命令都会听的公共厕所,现在,想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
寂静。啪,娜拉纳的手打了个响指。
夏茸浑身一震,双眼迷蒙,身体柔软,靠在白栗栗的臂弯里:「啊……诶…
…我……我……」
「你,看到了什么?」
「我……喝了水。」像是被牧羊人带领的羔羊,夏茸毫无反抗、乃至于毫无
意识地回答娜拉纳的问题。就连她自己都忘却了的记忆也被挖出土壤。
「什么水?」
「盐水,味道咸咸的,有些腥……」
「谁的盐水?」
「我的盐水……味道……好怪的盐水……白色……浑浊……」
「那不是盐水,那是掺入了精液的水。有谁在附近?」
「没有人……」
「你看到谁了?」
「很晚了,没有人……」
「再想一想!」
「有人……是……」
夏茸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个名字。
白栗栗脱口而出:「什么?……」
「你觉得眼皮很累,四肢沉重,」娜拉纳轻声说,「你觉得睡意漫过你的头
顶,放鬆,放鬆,然后……你睡着了。」
啪,一个响指。
夏茸闭上眼睛,在白栗栗的怀裡睡着了。
娜拉纳长出了一口气:「听清楚了吗?」
白栗栗点点头:「竟然是……不对,也该说是意料之中。你刚才对她做了什
么?」
「普通的催眠。」娜拉纳皱着眉头,「真是棘手呐。」
「夏茸——怎么会变成这样……」
「精液中毒,」娜拉纳沉声吐出四个字。
「精液……中毒?」
「一种诅咒。属于『性力』的一种古老诅咒,影响意识,施加控制,调控生
理状态。中毒者会失去正常的理智,听从诅咒者的一切指令,假如不保持精液的
摄入,就会连续不断发情。」
「怎么会……怎么做到的?」
「让受害者摄入特定的精液,精液必须来自于在『性力』的掌控者。我以为
这种诅咒只在资料上有记载,没想到居然真的出现了。」
「那……现在怎么办?」白栗栗看着熟睡的夏茸,「怎么治好她?」
「不是这个世界的疾病,也不能用这边的药物治愈。只能解除诅咒。」
「你能够解除诅咒吗?」
「诅咒学条定理,解除诅咒就得找到造成诅咒的源头。」娜拉纳抚摸着
下巴,然后制止了白栗栗的下一个问题,「先回去,我们有工作要干了。」
白栗栗背起沉睡的夏茸:「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裡的?」
「呃……你的项圈。」娜拉纳耸耸肩。
「项圈?」
「把你的脑袋切下来只是项圈的功能之一,它还能进行定位,窃听,监控佩
戴者健康状态,辅助入睡等等等等……对夏茸的诊断也是通过它录音到的信息判
断的。」
「这不是侵犯个人隐私吗!」
「我可是调查员。」
两人绕过地上呻吟的勒索者们,走出了公厕。
※※※
赵安盛背上书包,走出教室门,伸了个懒腰。
「居然没人叫醒我……」他嘟嘟囔囔道。
晚自习已经结束了一段时间了,走廊里空无一人,学生们要么回宿舍,要么
回家了。学校裡似乎只剩下他一个人。
第二节晚自习的时候,他翻过的每一页笔记上都写着「睡觉」。准备要期中
考试了,大概是複习得太累了,赵安盛难忍倦意,趴在桌上睡了过去。结果一觉
醒过来,教室裡一个人也不剩了。
「都是一群白眼狼……」
他慢慢悠悠地走过走廊,正要走下楼梯,身后突然传来清脆的女声,把他吓
了个激灵:「主人。」
他转头一看,白栗栗正在站在上楼的阶梯中段,月光打在她套着黑色过膝袜
的双腿上。赵安盛喘出一口气:「吓死我了,你突然叫一声,我还以为是女鬼呢。」
「嗯……说不定是女妖哦。」白栗栗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