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此时离得很近,檀泠甚至能感受到alpha的体温在上升。
“你还让它发生,是觉得我有了孩子以后,就可以对你欺骗的事实视而不见了?”
“如果你是诺亚,你当时知道我排异了…所以地下拍卖场那件事是你给我的惩罚,对吧?”
他的语气像是很费解,“瑞弗拉斯,我们怎么可以在一起?”
眩目的暖色调灯光下,他闪闪发亮的眼底滚过一阵结结实实的痛苦。
他的眼神闪了下,看了看天花板。
显然,他的肢体如今已经不习惯被omega拒绝了。
檀泠歪着头,懒洋洋地说:“我不开心。”
“难道是我…”他语气很慢,但睫毛颤的很快,像是
他摸着自己的脸,猛地看向檀泠。
声音清脆,在室内响起。
着他,像用他的目光将他捕获了。
R猝不及防,一下子歪过头。
“你在怀孕,”R低声说,“不要动气了。”
R急促地喘了两口气。
檀泠的声音有点变调,他再也难忍心中的愤怒,重重推了R一把。
檀泠转过眼,他像是被蛰伤了一样,盯着地下,声音讽刺,“你觉得我为什么要愿意?”
“檀泠,”他突然往前了一步,反客为主地逼问道,“我要不是诺亚,你难道愿意开始吗?”
“愿意和一个强奸犯共进晚餐,还是愿意和一个杀人魔步入殿堂?”
新鲜的恨从他脑子里窜了出来,“我有一个疑问。”他平静地说。
“无数个夜晚,我在家等诺亚回来,我盯着墙壁,期待那个模糊的身影出现…”
檀泠点了点头,笑道:“很好。”
“你不该说——你敢这么做,我就杀了你全家——不是吗?”
“啪!”
真实的情景,比推演里想象的情绪要强烈很多。
檀泠把手背到后面不让他看。
檀泠收回手,轻柔道:“生气了?”
他语调中意味古怪,含着某种疯狂的执拗,就像吞食了一板毒品,哪怕知道前方是死路一条,仍然就着甜蜜的感觉喝下了。
他突然扬手,结结实实地扇了他一巴掌!
“你暗示我,一次又一次…”他冷笑,继续发问,“你在害怕…是不是?你明明知道我怀孕后会恢复视力…”
“我知道,”他语气平平,承认了,“但我想和你做情侣能做的所有事,包括怀孕在内。”
R站在那儿,金色的眼睛跟着他动,沉沉地说:“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谁能来阻挡我?”
提及诺亚这个名字的时候,无法控制的,他的喉管滚过一阵灼烧般刺痛的感觉。
R咬着牙,视线转下,看着他发红的白皙手心,似乎在判断他的手疼不疼。
檀泠歪着头看R,然后讽刺地轻笑了。
檀泠想,这个人看起来和他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时很不一样了。
“我不想。”他说话简短又用力,仿佛带着极为浓重的情绪。
“当时我只想和他们证明你是我的。”
R这样看起来真的很像诺亚。
他身上有种似乎谁也无法撼动的桀骜不驯和神经质,组成了周身强大的气场。
只是现在,这个alpha的第一反应居然是祈求。
“你为什么要戳穿它,”R艰涩地说,“我们不是很开心吗?”
他声音很柔软。
R的眼神有点复杂,他沉默良久,半晌,才道。
就像一个掷空底牌的赌徒,这个瞬间,R陡然直起腰。
R不躲不避,被他推了一个踉跄。他低头,像在组织表情,然后又抬了起来。
“但等我看清楚了,看到的怎么是你!”
Alpha的视线牢牢地锁在他脸上,一动不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但连一个可能都没有。”
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只被抛弃的大型动物,檀泠很想否认——但他忍不住想到了——
“不要这么做…”
“…”
“还是说——”檀泠顿了顿,声音轻而空洞,“愿意和一个被我杀死全家的受害者度过下半辈子,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吗?”
“又或者,你学诺亚的说法方式,继续哄骗我啊?”
“只是…我以为一开始我就满足了…但后来才发现,我没法满足。”
檀泠冷笑:“你有什么不能满足的?”
“对不起。”他咬牙切齿地说。
檀泠皱起眉。
“瑞弗拉斯,你怎么会这种方式和我说话呢。”
他骨相好,皮贴着肉,侧过脸的时候形成一道漂亮如雕塑的弧线,有点生人勿近,这个时候,茶色的眼睛显得格外冰冷。
他伸手想抓他的手,但被檀泠挣脱开了,于是男人挺明显地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