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蹲在角落里嘀咕,连有人走过来都不知道。
冯君同俯视面前的两人,你们鬼鬼祟祟地在干什么?
被偷拍的次数太多,导致她对闪光灯特别敏感,欧雪按下快门的那一刻她便看到了他们。
欧雪瞟一眼他们呢原先吃饭的桌位,中年男人已经离开,服务员正在撤菜。
她缓缓站起身,昂首挺胸瞪回去:我们就是看见你收钱了怎么着?有胆出来卖就不要怕别人说。
你嘴巴放干净点,谁是出来卖的?
冯君同恼了,冷冷直视她。
欧雪不甘下风,怒怼回去:说的就是你,铁证如山你还想赖掉吗?
冯君同无语地轻呵了声,看到她拿着的手机,手伸过去:手机给我,把照片删了。
你想得美,我的手机凭什么要给你。
她双手抱臂,趾高气扬地说:照片我已经发给郑韬了,你不是一心想嫁豪门吗,希望又落空了,哈哈哈。
冯君同咬唇,生生给气笑了,你是不是有病?有病就去治。
她上前一步逼近欧雪,时刻担心着两人大庭广众打起来,汪成阳赶紧挡在欧雪跟前,好了好了,人来人往的好多人看着,都别吵了。
他瞄了眼冯君同,压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支支吾吾地问:话说,那个中年男人,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爸爸?
她整个人一僵,抿紧唇不语。
还能是什么关系,都这么明显了。
欧雪自汪成阳身后探出脑袋,讥讽嘲笑:连老男人你都下得去嘴,真够没节操的,跟你妈一个样。
是吗,你也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欠揍。
她牟足劲推开汪成阳,揪住欧雪的裙领二话不说挥手扇过去。
她本就比欧雪高挑,穿的又是方便活动的休闲装,收拾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绰绰有余,打完人后夺过对方的手机狠狠摔到地板上,脚踩上去,确认摔坏后抬起脸对她说:我不是以前由你们欺负的冯君同了。
汪成阳哪见过她这副泼辣的模样,站在一旁都懵了,欧雪手捂着迅速肿起来的脸,依然是不敢置信:你打我?
嗯,还摔了你的手机,想打回来吗?
她轻描淡写地回应,捡回墙角的双肩包背到背上,丝毫没将她放在眼里。
欧雪彻底被她惹怒,咆哮着便要冲过来打她,汪成阳死死将人抱住低吼:你要点脸吧,这么多人看着!
挨打的是我!我不还手才真的丢脸呢!放开!
谁让你嘴贱!
汪成阳不放,跟对面的冯君同商量:打也打了,她这个人要面子,你就跟她道个歉吧。
已经有其他同学过来,认出打人的冯君同和挨打的欧雪,交头接耳指指点点。
冯君同无所谓地耸肩,冲欧雪挑衅一笑:你不来我可就走了。
贱货烂母狗!你给我等着!我绝不会放过你!
怒火中烧的欧雪破口大骂,走出去两步的冯君同回头:随便你了,反正我一无所有,倒是你要小心点,把我逼急了,我保证让你后悔认识我。
你
欧雪气结:贱货!
爱骂就让你骂个够好了。
反正少不了一块肉。
冯君同挥挥衣袖走人,真实的心情,却远不如转身的背影潇洒,一走出酒楼便靠到了最近的墙上。
一动不动站着发了几分钟的呆,才想起该看一看手机。
没有任何未接电话和来信,她又打开通讯录,拇指停留在郑韬一栏上,久久不动。
他捧着花站在银杏树下的画面犹在眼前,无论是干净的打扮亦或温柔的笑容,都是她所向往的。
她是真的为他心动过。
思来想去,感觉还是当面说更妥当,她退出通讯录,打开地图搜索最近的存款机。
背包里是接下来两个月的生活费,她要去存起来。
酒楼离大学城十来公里,存完钱去搭地铁,从大学城站出来,时间还八点不到。
地铁口附近人来人往,有同站下车的男孩问她要电话号码,她笑笑说了句抱歉,对方没做纠缠,大方干脆地走了。
这个社会的规则不就是这样,你若无心我便休。
她披散头发遮挡住脸,再戴上卫衣帽子,一头扎进无边的黑暗里。
即使她把脸藏起来,顾文钦还是认出了那个慢吞吞走来的人是她。
接到汪成阳的电话后,他就直奔大学城等在寝室门口,见她没注意到自己,挪出一步站到她跟前。
抱歉,让一让。
她垂头戴着耳机,沉浸在个人的世界里,打算从他身边绕过去。
顾文钦按住她的肩膀,是我。
她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来,无可奈何地摘下耳机,如果你来是想让我去道歉或者打听那个男人是谁,那就可以闭嘴了。
她后退几步,拉开与他的距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