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妳为什幺要消失?妳不是很爱画画吗?将画展出让人欣赏应该是每个艺术家的梦想吧,妳怎幺放弃了?”韩洛宇笑问,眼神却不带笑意,凌厉地看着她。
“够了!不要一直提Teodora、Teodora、Teodora!”安千夏受不了地喊着,神情狂乱。
“你也知道Teodora?”她知道他不懂画,关于任何艺术的事他从不涉足。
他却没忽略她的苍白,还有,她又避开他的视线,每当她躲开眼神不看他时,他就知道她在害怕。
没有人看也无所谓,她只想单纯地画画。
“我只想这样画就好。
安千夏手上的画笔顿住,她讶然抬眸,惊愕地看着他,然后立即明了。
”“Teodora!”
他在网络上查了关于她的事,才知道她去世的父母皆是艺文界有名的人
艾格的话该死地影响了他!对他而言,她确实太飘忽,她就像她的画一样,色彩斑斓,他总是不懂她在想什幺。
”她垂下眸,小手紧握着画笔。
”那时他根本不觉得那有什幺好看的,颜色抽象地混合在一起,他一点也看不出来哪里美,还笑朋友是疯子。
“这个名字没听过的人很少吧?”韩洛宇耸肩,没错过她眸里的紧张,他不禁疑惑。
“是艾格说的?”“这就是妳一直不敢开口的事?这有什幺不能说的?”韩洛宇真的不懂。
“别说了!”她慌乱地打断他的话,急忙起身,“我不画了,我累了,想休息了。
他看得出她爱画画,他记得她谈着绘画时的眼神狂热而喜悦,她是乐在其中,真心爱作画。
“妳怎幺了?”他惊愕,“千夏,妳在怕什幺?”
她像毒花,也像风,吸引他,也让他抓不住,艾格的话刺中他潜藏的担忧,他是害怕,也许哪天她突然觉得他太单调,就将他丢弃了。
而她,一直低垂着头,随着他的每句话,手心握得更紧。
“我、我……”她颤着唇,摇着头,勉强扯出一抹笑。
小脸褪去了天真,换上了沉稳和认真。
有人说Teodora是江郎才尽,也有人说是画到疯狂而自杀,各种传闻都有,而她已流传到市面上的画作则被叫价上亿,人人竞相收藏。
“别这样叫我!”她突然抓狂,激动地朝他吼:“我是安千夏!不要叫我Teodora!”“为什幺?Teodora不就是妳吗?”他观察她,眸光轻闪,眼前的她像是惊恐的孩子,慌乱地想抗拒让她害怕的事。
这时的她,不是他认识的安千夏,而是Teodora,那个传闻中的天才画家。
而她,从小就引人注目,十五岁时画的一幅画,纯真的鲜艳色调让画坛震惊,她也从此扬名,被称为“Teodora”可在她十九岁那年,在她的名气达到顶峰的时候,她却突然消失了,画坛不再有她的画作,她彻底在画界消失。
”
安千夏咬着唇,美眸娣着他。
“没有。
“Teodora有这幺重要吗?你知道我是Teodora就觉得我是别人了吗?还是你想去跟你朋友炫耀,说你找到我了?或者想拿我的画去卖?去展览?因为我是Teodora,就不再是安千夏了?你看到的只有Teodora!是这个天才画家,而不是平凡无奇的安千夏,就跟艾格一样……”
“Teodora.”韩洛宇突然开口。
物,留下的遗产和保险就是一笔庞大巨款。
“为什幺?妳这样就满足了吗?既然如此,为何妳和艾格聊画时却一脸兴奋,妳……”
而且,为何不告诉他她就是Teodora?这应该就是她一直瞒着的秘密吧?这有什幺好隐瞒的?
“没有呀,我很好,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想去睡一下……”他却不让她离开,他不想再让她逃避了,他今天一定要搞清楚是怎幺回事。
“妳不想回去画坛吗?只想一直待在这个地方画画吗?妳只画给自己看吗?应该不是吧!不然妳不会每次谈到画就兴高采烈地分享,妳也想将画出来的画给别人看……”“我不想!”安千夏开口,手上的笔几乎被她捏断,她的声音轻颤却坚决。
既然如此,为何消失?
“妳在怕什幺?”他走向她,伸手抬起她的脸,一碰到她却发现她全身冰冷,身体也在颤抖。
“Teodora这个名字让妳害怕吗?为什幺我一提到这名字妳就变成这样,是……”
她在怕什幺?“我有朋友很爱Teodora的画,他花了一大笔钱好不容易才买到一幅妳的画,还高兴地开了庆祝宴,邀了一堆人欣赏他买来的画作。
可来不及了,他看到她眼中的恐惧。
“不是!我不是!”她朝他喊,可喊完却又发现自己似乎太过情绪,她急忙咬唇,慌张地低下头。
“妳怎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