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抓住他的手腕固定在床上,大喊大叫着要他睁开眼睛,用舌头拨弄他的眼皮。
他想这大概是某个早晨的回溯:Z叫醒他,说有个惊喜要给他,他说他年龄大了,受不住惊吓,不能早餐就吃盛在盘子里的人头,Z将舌头伸进他耳朵,挠得他抱头翻滚,Z锲而不舍地按住他的脑袋对着耳朵呵气,大喊:起床!起床!
他说好吧,我这就起。
他想,当时他表现得很不耐烦,叫Z有话快说,到底惊喜是什么。喉咙似乎肿了,他咳嗽两声,有股血腥味,Z在说对不起,他说没关系,他不会为摔碎盘子这种事打他屁股的。Z的声音渐渐渗透耳边朦胧的嗡鸣,两个世界合二为一,他用力闭上眼睛,再度睁开,湖水没有淹过他的头顶,而是汇聚成滴,一滴落在他嘴角,味道无比甘美。他沿着水滴下落的轨迹反向追溯,Z呜咽不止,说他很抱歉,说他做不到,说他不能被抛下。尼尔摸摸他的颈后,一片冰凉。
他张了张嘴,没能吐出声音,Z的泪水砸在他的脸上,他伸舌将水滴卷入嘴中,那甘甜令他觉得嗓子好多了。也许换一天换个地方,在某个偏僻、数年都不会有人路过的小木屋,他会问Z是否要在这里奸杀他。Z抹了把眼睛,咧嘴笑了:“我可以做到第一点。”尼尔叹了口气,他一定是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他伸手迎向Z:“来吧。”Z小心翼翼地抬起他的下巴查看颈上的勒痕,又叫他像在咽喉科就诊那样尽量张大嘴、舌头紧贴口腔底部,说要看他喉咙里面有没有伤到,他说没有,他觉得一切都好。
Z不相信他的回答,不停追问“你还好吗、你没事吧?”尼尔反问他不是想做爱吗。Z重复念叨了很多遍“你确定你还好吗”,捧着他的脸颊不让他乱动,死死盯着他的脖子,尼尔被他搞得有点烦了,推开他下床去了浴室,对着镜子端详自己脖子上的勒痕。
喉咙仍有些痛,声音沙哑得不成字句,可他还得忍住不吃润喉糖。他想自己明天得跑一趟利瑟罗格,借用瑞德尔电器行的电脑和打印机。在那之前他还要做晚餐、吃饭时努力装作吞咽不那么困难的样子,明早出门前找件高领的衣服把脖子遮一遮,以免普莱斯的闲话啤酒俱乐部的成员们借此下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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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终于写到故事倒数
第二章 了
关于上一章的剧情:
尼尔做椅子这件事......不造有人发现呢,还是没人发现(提示一下,鸡尾酒时间的